「前辈所言极是。
」「别听他的,小胖净安人。
」武登庸摇:「我打算当个和蔼可亲的传功老,随手掏大礼包送你的,但你实在不对我脾胃。
若你人品低作恶多端,倒也罢了,偏偏又得不错……怎么说呢,让我很闷啊。
「连『不够喜你』这一,都让我像坏人似的。
你少招惹姑娘行不?别老想当好人行不?贪一怂一行不?让我更喜你一,要不更讨厌你也行啊,不上不,闷煞人也。
」「晚辈也不是有意的。
谁不想要大礼包啊。
」耿照摸了摸鼻,虽是万般无奈,笑意却莫名酣畅。
把话说开后,不知怎的轻松多了,只要不想着老人是刀皇、不想得到什么窍开光的金玉之凿,相倒不甚难。
「不如……你听我说个故事?」武登庸显然是有始有终的脾。
也可能是年纪大了,想改任「说皇」也不一定。
「那我还要一只火烧。
」得有什么才能忍。
「成。
」武登庸:「昨天说到我留六式在皇图圣断的秘卷里,上四百年间,只能排第二。
记得不?」「记得。
」耿照特意选了只饱满的葱火烧,馅才足。
排名第一的,在皇图圣断刀里留一十七式。
他的名字叫公孙扶风。
金貔王朝不禁比武,公孙家自己就有登门挑战的传统,从而衍一严谨的制度:禁暗夜私斗、事前传帖邀集武林同等,就不消说了。
比武时除双方目证,当地耆老、朝廷机构亦可推派公证人,每战须得有三方之证,始能成立;战后必有录状,亦作三份,经公证人签字画押,比武的双方各留一份,第三份则由当地衙门保,定期造册,呈送朝廷建档。
战败的一方,日后可据此状,向胜方挑战。
若不恩怨牵延、仅仅止于一的话,亦可签无遗仇生死状——这也是金貔朝独有的发明。
以武犯禁的江湖人,至此成了朝廷认可的存在,门派势力之争,可透过公开的比武解决。
武人与匪徒的区隔,从未如此泾渭分明,江湖势力的发展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峰。
公孙氏得江湖之助而有帝业,立国之初,便是朝小野大的局面,此后一切忧外患,背后都有各门各派的影。
继任的武皇人人习武练刀,虽说源自恃武开国的家风,实际上也有其不得不然。
问题是:富贵荣华,从来是武者的大敌。
到了公孙扶风这代,曾以皇图圣断刀威慑天的公孙皇族,于称帝之后,仅仅在秘卷之中增加了五式,其中三式还是开国武皇所留。
武皇之武,已然不皇,举世皆知。
而以武论尊的世,容不闇弱的帝王。
正当各方江湖势力蠢蠢动,雪上严霜倏忽而至。
一名皇族手,在公开的比武中,败给一个叫「青萍刀」的、籍籍无名的小门派。
「……堂堂公孙皇族的手,为什么要去挑战一个乡门派?」耿照立便听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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