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日记薄和黑原笔走向后楼梯。
依理太熟悉自己被赶家时需要到的地方了,那是这个楼层的垃圾房。
住客都会在晚饭后把垃圾用黑垃圾袋包好,再丢到垃圾房的大篮,清洁工会在隔日的早上十时清理一次,午五时也会清理一次。
? 在早上十时来临之前,依理待在那里基本上都是安全的。
现在是夜两时半,跪三小时的话,即是要跪到五时半,某程度来说是安全的,不过凌晨四时的寒意很难捱,尤其在晚上特别冷的三十楼,依理要着捱过那个时间.主人隻要说「反省」,依理就必须待在垃圾房。
两年前她被罚站十分锺,已经让依理大声地哭了;第二次,由依以爲也是罚站十分锺而已,怎料主人让她待了一整小时,当她发现罚站的时间远比想像中,她由不自觉地哭来了。
现在依理平常受的屈辱已经远比罚站垃圾房来得严重,但却没有什么事比起「站垃圾房」更容易让哭,也许是这个垃圾房,已经和「哭」这件事挂勾在一起了。
(爲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受伤呢?)步垃圾房,关上了小门,两年间所受的伤痛立刻在这细小空间重迭起来,依理克制不了那会反地唤起记忆的:脸上掴耳光的觉、藤条的觉、蹲在垃圾房功课的景…把自己喜的洋娃娃亲自丢掉在这儿的回忆…?胃一阵翻搅。
(小娜已经不在这儿了)她尝试用理说服自己别在往垃圾桶祈求洋娃娃再次现了。
她赤脚踩着堆积灰尘的地版,脸对着牆,跪了来。
她要对着牆,直到主人原谅她爲止。
『结果你还是选择回来了嘛。
』这句充满挖苦嘲讽意味的说话,再次在脑中回响。
是的,依理是自己选择回家的。
正确来说是「回这个家」,比起要在这个「家」当,依理更加不想到原生父母那边去。
她打开锁链图桉的红日记薄,开始写今天发生的事,由上课…到课的派对,到事后设置好的恶意…她有些地方有写心,有些地方就没有。
?『当依理找遍整间学校都没有发现任何一张纸巾或抹布的时候,依理的心沉得很利害,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蠢,他们可能就在黑暗中看着我跑来跑去,然后绝望地哭来,而我又真的跑到哭了来,完全就是男生期望的样。
不过依理不能放置那课室不,老师发现就麻烦了,依理记着主人的话,依理会好好保护男生,可不能因爲依理的失职让男生惹上麻烦。
』依理写得很仔细,反正要跪三小时,文字不用赶急,可以慢慢写。
日记是很好整理一天来的工,依理写每一笔,也确实在反省过去的一天有什么可以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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