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出局(3/3)

柳大夫？你在吗？”扬声音，她提醒两人。

“直接过来就好，小湘。”柳大夫很快回应。

忽略掉他的又一声小湘，林湘走过去，冲褚风颔首当作招呼，直接开，“我来看一你的手。”

“已经上了药。”柳砚青将十指摊开给她看，他的双手的确涂了油亮亮的药膏，泛红的指节鼓着个个疱，令这双手不复往日的。“不碍事，过几天就会好。”他温声说。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不值得。”

鼻一涩，林湘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扭了，她丢这句话就要走。再待去，她不知该说什么。

“小湘！”柳砚青唤她。已经从褚风知小湘在他面前如此不自在的理由，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安抚：“你当心血躁涌，思绪正是杂之时。回去要好生歇息，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谈，好么？”

“……明日再说吧。”

林湘不知自己是怎么依据林沅给的地址找到薛一针的。她心里糟糟的，全被褚风轻飘飘一句话占满了。

别人喜她什么？这张不属于她的、格外好看的脸吗？对着铜镜，她抚摸这张好久没仔细瞧过的面容。哪怕被她糟蹋了几个月，“林湘”的脸依旧惊艳。

敛了睫，她死气沉沉对镜弯一嘴角，脸颊立即漾起浅浅的笑涡，清丽动人，如秋叶静，的确是张讨人喜的脸。

“怎么，门一趟，你就成了纳西索斯？”

重新理了伤，躺在床上休憩，林沅斜向她睨来。

“别拽洋文。”林湘对他没好语气，这家伙烧了她的画，现在居然还睡她的床——薛一针可不让病号躺在地上。“我不知你说什么。”

“纳西索斯是希腊神话中变成仙的少年，你没听过吗？”

林湘当然听过。

“你才自恋。”放铜镜，林湘扭脸没好气瞪他。她还没质问林沅烧她画的事，林沅倒先攻击起她来了。“平白无故，你为什么派人烧我的画？柳大夫为了救画手都烧伤了，那是双写字的手，了好歹你怎么赔他？”

“他自己要救，与我何？世上多的是自找苦吃之人，前就有。怎么，我要一个个赔？”林沅瞥一林湘昨日自己用刀划伤的左手。

这双画画的手，不也伤了？

“你的画救回来了？”

“烧得只剩几张残纸。”

“那就是还有。柳砚青看了？”

“嗯。”

“林湘，他托风雨楼在林家调查过‘林湘’和‘林沅’的过去，彻彻底底查了一遍。你猜，他知不知，林家七小‘林湘’其实从来没有学过画？”

“我造了你向番人学过画的伪证，但你猜，以他的阅历，能不能从几张残纸里看，你的画没有一这个世界的影？”

林沅第一次为林湘的画找画师研究时，对方就一认定了那些画绝非本朝民所作。从那儿以后，林沅便打定主意不让她的画作外。

“我学画，比你更清楚。”林湘咬了咬嘴，“我没想过要在活着的时候送他这样的画……林沅，我本来是要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