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哭:「爷,我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爷到哪里我都愿跟着伺候……」
宝玉忙:「大哥,我只当宝是正的又怎样。」
宝玉忙:「大哥这话见外,如今你娘就是我娘,我不奉养还指望谁?」
薛姨妈一听又是呜呜的哭着问薛蟠要去何所,宝玉不敢说要去落草之事。只先找个清净躲藏。薛姨妈哭:「今日我便是拼了死也要和蟠儿一同去的。」
宝玉也:「妈,说的都是实理。我知妈疼大哥,既是如此,妈只放宽了心,慢慢将养好,再过些时日,只等薛大哥在外安顿来,宝玉自然送妈过去和大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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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又将信将疑的望着宝玉,宝玉不敢隐瞒,却又恐惊着薛姨妈和宝钗,只将事三两句讲了,也是避重就轻。宝钗听了:「宝玉,你……你这是……」
宝玉也忙:「大哥,这怎么使得……香菱……虽没过门,也是你房里的人,大哥只放心的去,我必带香菱如嫂一般。」
香菱:「爷说得是什么?」
说完两人对视一,宝玉:「还是你说。」
薛姨妈和宝钗香菱三人哪里想得到会是薛蟠?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薛姨妈一把抱住了薛蟠一一个蟠儿早已泣不成声。一旁宝钗香菱也哭得泪人一般。哭了一会,倒是宝钗先停住了问:「大哥,你如何来的?」
薛蟠叹了气,又将在一旁垂泪的香菱拉过来:「还有一事,如今我一无他,只有这香菱当初是我买来的,又跟了我多年,也算是我的人了。宝兄弟你若是不嫌弃,我便把香菱也托付给你,或是收在房里,或是当个使丫都随你,也好让她有个依靠。」
薛蟠摇:「我知你这人,只是我这一去自然带不得她,也不知多久能回转,若是耽搁十年八年,岂不白白荒废了她大好年纪?」任凭薛蟠如何说,宝玉只是不肯,薛蟠也只好作罢。又想起什么,同香菱:「香菱,我屋里的东西可有人动过?」
宝玉:「大哥有话只说,宝玉必是能到的。」
薛蟠笑:「宝玉,哥哥哪里还有什么己?只是些玩罢了。你若不嫌弃只拿去,我只怕是用不上了。若有什么不懂的只问香菱便是了。」
宝玉忙:「先不说这些,如今大哥来了就是好的,你们有话只说,此并非容之所,我只寻摸着后夜让大哥趁着清静赶先远远地遁了去。」
宝钗这才:「妈妈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一则妈上病还重着,大哥此番一去又是逃难,路途必定艰辛,昼伏夜,哪里能照顾的了妈?就说能带上,妈也必定累赘了大哥一行,倒徒增许多麻烦来,若再生事来,非但白白辜负了宝玉这一番苦功,只怕牵连宝玉都要被坑了。」
说罢又转向香菱:「香菱,前些年我对你不好,动则打骂,你来了我这儿哪里过了几天舒心日?如今也算我给你找个好归宿吧。你可愿意?」
薛蟠:「我床底的那箱,你知。」
宝钗听了脸上一红,薛姨妈这才将病中托付宝钗的事和薛蟠讲了。薛蟠喜,拉着宝玉的手:「早该如此的。好兄弟,我妹有如此场,虽不是正室……也算是圆满了。」
薛蟠这才叹了气:「我半生浑僵,才落得如此场。如今虽是肯知错悔改了,偏偏又不能在妈旁奉养,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回来,只求兄弟替我奉养老娘。」
二宝一番苦婆心,这才止了薛姨妈要同薛蟠一走的念。倒是薛蟠愣了半晌才问:「莫不是我耳朵了病?我怎么听宝兄弟也喊妈的?」
香菱听了脸上一,小声:「那个箱自然没人动过。」
薛蟠:「还是多亏了宝兄弟搭救,方能重见天日的。」
说着又拍了拍宝玉的肩:「好兄弟,大哥无能,让你为我受了这许多累,如今虽是来了,却还有一事相求。」
薛蟠笑:「我还不知你么?不用多说。」
不说薛蟠此行如何。只说看着薛蟠、柳湘莲、倪二三人形隐去了,宝玉宝钗方扶着薛姨妈回到屋里。薛姨妈又哭了一回 ,宝玉:「妈不必悲伤,如今大哥已有了生路,且又知悔改,自不会再惹是生非,便可安稳过日了。妈只需放宽了心,将养好了,不一两年时间,就可以去找大哥了。」
宝钗和宝玉听了同声:「妈妈不可!」
宝玉忙:「大哥的己,还是好好留着吧,不定过上一年半载就回来了呢?」
宝钗也跟着劝,薛姨妈方好些,不觉已是天发亮,哭闹了这一夜又惊又喜,薛姨妈脸上早已有了疲。二宝服侍薛姨妈
众人又说了些话,不觉已到了要走的时候,柳湘莲已了两回,薛蟠这才洒泪拜别了薛姨妈,趁着夜去了。
薛蟠:「既然如此,你回去了就将那箱给了宝玉吧。」香菱答应。
只见门外来一人,刚一门就扑倒在地,跪行来到薛姨妈前哭:「娘啊!孩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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