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盲(2/2)

何之远把百万里抱起来，安抚它的绪。“我开玩笑呢，妈妈。”她用指刮着百万里的鸟喙，看着楚鸢说，“我怎么会真的那样。”

杯的残骸被何之远先一步捡起来了，断裂的横截面再一次划伤了她的手指。楚鸢右手攥起了左手的手腕，不安地搓动那的肤。

“……”

“那么走吧，等我先理一伤。”

很的一，向两侧绽开了，青白的里。血是几秒中后才涌来的，先是浸满了伤的沟壑，接着血珠一颗颗来，成。

她突然觉得后悔，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何之远，但这几天一直疑心对方会报复而没有亲近，殊不知她已经没有别的退路。若何之远心中对她尚有那么即使要报复也会手留，若她抢占的亲人的位置被夺走，那么何之远可能就不会再留面了。

杯倒了，咖啡撒了一桌。百万里吓了一大，拍着翅膀挣扎着去，尖锐的指甲划伤了何之远的胳膊。

何之远有失望。

“妈妈，”还是何之远先打破沉默，“您想要什么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啊。”

“既然我错了，那么您惩罚我好吗？”

楚鸢的脸越来越难看，听到挖睛这样的字她终于忍不住一拍桌：“你疯了！说什么呢！”

“这样怎么样，除了神上的残疾，上的残疾也是可以限制民事能力的。比如，挖我的睛，毁掉我的额耳朵，再割我的声带。失语、耳聋、目盲，这样可理不了公司的运营，决策权应该就顺位到您那了吧。”

，又不知该怎么开的表。

“我只是想逗您开心。”何之远在她耳畔说着，“为什么没有香呢，烈的玫瑰味很适合您。”

现在楚鸢的动作总是很僵，说话前总是要思考，明明以前就是脑袋空空想到什么什么的样。她现在不怎么叫自己宝贝了，何之远想难楚鸢更喜轨的背德玩法，何问心死后她就没兴趣继续了吗？

“看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们再让他等久一吧。”

不过就算来得及也没用，她不敢真的不让两人见面。何问心给她带来的一虚无的权势随着她的死然无存，现在楚鸢好像没有权力拒绝任何人，什么人都能拿着叁瓜俩枣的好对她威利诱。

楚鸢惊弓之鸟一般弹起了捧着咖啡的手，将手臂撑在前：“你什么意思。”

她突然这样说到。

她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够好了，装可怜、示弱、卖惨，她还不够照顾对方的绪吗？可楚鸢总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好像她会伤害她一样。怎么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明明她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们像之前一样相就可以。

“看起来您并不开心，是我错了吗？”

何之远终于转移了话题：“我床边放着外的衣服，是不是等有人要约我见面？”

楚鸢觉冷汗从额沁，她想扶起咖啡杯，结果又一次把它倒了。这一次杯到了桌，把手碎成了两截。楚鸢低想把它们捡起来，何之远也跟着一起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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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虽然有些失望，虽然到不耐，但她依然可以等待楚鸢把状态调节回来。就像百万里一样，它当初刚刚被转送给何之远时也因为换了环境的原因应激，一惊一乍了许久。何之远想自己再等上一段时间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她她。

“妈妈，我想比起把我送神病院，还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何之远笑着说，“不是我不愿去那里，如果您真的希望的话我会那样的。只是我想被关起来后您可能很少有时间来看我，那我就太寂寞了。”

礼貌的语气，顺从的话语，却怎么听怎么咄咄人。

她看着何之远脱衬衫冲洗伤，把碘伏涂在上面，最后熟练地用绷带把绽开的勒，她说这样很快就会起来。

“是……”楚鸢刚才想说又开不了的就是这个。她受人指使要引荐王壹——也就是何之远的便宜亲爹——跟何之远见面，但她实在是不想让两个人碰面，所以一直犹豫着不知怎么开。何之远一发问，她意识就承认了，现在后悔好像也来不及了。

楚鸢知何之远被忽视的童年让她对母有着病态的渴望，但她和母亲的纠缠已经随着何问心的死盖棺定论。何之远从没提起过父亲，因为这个角从来没有从她生命中现过，如果现在她知了自己还有亲人在世，会不会想借所谓“父”填补空缺？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她——没能跟着何问心一起死的历史遗留问题，她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