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睛,有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邀约:「没有。我现在去拿!」
什么?他把号嘴靠近嘴,又拉开了距离,还是先听听首的是什么再和比较好。首没军帽,细的黑发在夜风中飘动,嘴吐平缓的气,悠扬的笛音如一胧轻烟升起又落,他没听过这首曲,只是随着心意举起了小号。没有指挥,西洋乐和民乐混在一起能好听吗?在第一个音前他还在犹疑,合着音律的节奏,他动了小号的键。
起先他还有找不准拍,要么快要么慢;刘首照顾他,只了一小段循环的曲调,建军慢慢跟上来,笛亢他低沉,笛婉转他直接,一应一和。他还不知两个人能玩这么多样来,印象里,排练很多遍的乐团才能整齐划一的演奏,可他明明是第一次和首,居然跟的这么好,还能加活。刘源放笛,语气透着愉快:「很久没有和人一起这么演奏过了。你的很好。」
「您也是。」建军不是客或者恭维,刘源的笛确实很好,比团里那三个都好,技术稳固,气息绵,更重要的是演奏的。未成曲调先有,音乐是另一诉说的方式,虽然他不确定自己完全听懂了里面的义,还是能受到沉静涌动的纷杂,就像他一样。首对他的赞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早回去休息。」崔建军目送着那个影消失在门后,过了很久他才拎起小号走楼去。刘首是个很好的人,那样曲的人,不可能坏到哪去——起码现在自己还喜他的,一架也没有。
「放松,悦悦只提了你的名字,她的事我从来不多问,我也不会和你打听她的事。」
天!刘悦说了什么!脑海里掠过几个最惨不忍睹的画面,建军低着脑袋,声音越说越小:「还行……不是!我是说,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吃的也好,我也学了很多。」
「是吗?我以为您很忙。」
「你有没有试过小号和笛一起演奏?」
「是……我以为是……」才他就想打自己,这儿有几个笛的啊?刘首不会以为自己在惦记他家千金吧?不然怎么解释他黑灯瞎火地跑这来?崔建军结结地说不话来,刘首低看他,手里还在摆笛:「你叫什么名字?」
「首好!」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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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的时间还是有的。等等吧,你先休息一。」
时候反地直了背。
崔建军抱着小号站在一旁,刚才真不该百米冲刺的,自己气息不稳本不好,还得让首等自己。刘源没有和他继续搭话,倚着围栏眺望邃的天空,建军从他侧望过去,几颗星星在天际闪烁,远能看见巡逻的大探照灯转来转去。听见他呼均匀来,刘源转过:「咱们开始。」
刘源,看着他一溜烟地跑楼去。建军冲到二楼,随手抄起一把小号,又狂奔上楼;他可不敢慢吞吞地怠慢了首。他气吁吁地跑到对方面前,刘源还在欣赏夜,转过来:「这么快?不用着急,我今天没什么事。」
「我认识你。来这里不久,还习惯吗?」
第二天早上,刘悦着额过来,一会说自己疼没法来,一会说她肚痛实在走不动路。他摇摇手指:「第一,你就是忘了,别扯东扯西,昨晚张领碰见你了;第二,你今天晚上过来;第三,那次帮你忙的机会现在用了,我不欠你的。」刘悦听他这么说,张牙舞爪地表示反对,崔建军扶着额不理她,前闪过的却是黑暗里那个模糊不清的微笑。不知为何,一阵心虚击中心底,他甩甩脑袋,把这阵异样的绪驱散开来。
背着光他本看不清对方的睛,但能觉到男人的目光从上到的扫视他,最后停在他的脸上。「你好。不用这么张,把我认错了?」
「崔建军。我小号。」
「喜,我听响乐大的。」聊到音乐他明显底气足了,起码不再和之前一样畏首畏脚的。
短暂的沉默。建军不知聊什么,事实上他恨不得现在上翅膀从楼去,这样就能以最快速度离开现场。但他不能这么,只好站在一旁听从发落。刘副司令员没有问他的学习生活思想状态,反而是问了个没没脑的问题:「你喜音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