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4/4)

拂指着方的官吏问她，“大娘平日里面对上官吏是怎么的？这生意上，总少不了往来吧？”

俞载万一时间摸不准秦王的意思，迟疑几息，：“秦王的意思是要问我与各地州府官员的人往来？”

“不，我想知的是，平常官吏是如何难为百姓的，两成的。说你乐意说的，不用张。”姬无拂说话间，绣虎端着茶来，放在坐榻上的矮几上，又与二人沏茶。

姬无拂便示意俞载万与自己同坐榻上，不必拘谨。

俞载万借着喝茶的时间，凝神细思，慢慢回答：“世间公平是分人的，一旦认了这，行船沿途州府押衙的就称不上为难了。”

“最上等的公平，自然是商船经过各地采买补给，关市向官府一笔正当的税金，便由商船过，两厢无碍。但是，行船在外，地方各有要事，总有个轻重缓急。行商走贩得恤农，更得谅胥吏，为了赶上时辰，不免要耗费些气力财帛，与人坐席、赠礼，求个旅途顺遂。”

说着，俞载万也笑了一声：“上行走，时节是极为要的，若是稍加资财，就能一路顺畅，我也知足。这就是次一等的公平了。”

姬无拂行走在外，厨是里带的，野外没有她发挥的余地，船上有足够的时间消磨，茶就自姬无拂素来喜的白案之手。酪即化，俞载万说的也有趣，姬无拂吃得很满意，接话：“那最等的也不该叫‘公平’了，该是如何？”

俞载万：“这最等的，便是我了人也了力，却依然不放行。非得疼一血，再往上去求人，重新博得一个暂时的公平。”

上的官受了礼、收了状，雷声大雨声小地敲打手底的人，胥吏便收敛一阵。但这番功夫，多半是虚的，落在上不痛不，再过一阵又要复发。

姬无拂便说：“这听起来还不算最等的，若是求不得，会如何呢？”

“若是求不得……那可是不敢想的事。”俞载万碗中茶见底，拿过矮几上茶炉添茶，“我呀还有几分运气傍，尚且没碰上那样难堪的局面，否则是无福坐到秦王面前吃茶的。”

万石的大船上，货堆积如山，错过了好时候，货就要贬值、积压。家不丰厚的船商，遇上一两回倒霉事，就要破家。商籍不许科举，家里养不支，就要往外寻求依靠，照旧是破财消灾的路数。

不是所有商人家都有姚沁的运，当年姚家娘恰巧赶上好时候，不知多少人酸掉牙。

姬无拂盘算往后路途，准备收个人在王府里专门海船的一摊：“大娘瞧着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家中儿孙如何？也该在家中念书识字吧。”

“在家中看顾，幼在船上事。女孙州学就读，男孙有个在船上学着，十二岁，苯得很，不敢叫来秦王座献丑。”俞载万年近五十，家中两个孩天赋俱不如她，孙都送往州府借读，孙男则学些船工事宜。从听说秦王消息那日起，她心就思量过此事，一是时间上不足以将孙远接来，二是那样太过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