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3/4)

大周富商不少，地位却不甚, 如俞载万这般的富商与官员打的时候多了, 察言观当然不在话。

这样的商人多在都城以外, 如鼎都、新都是留不久的。一如当年急匆匆举家牵走的王家人，临走前还给玉照留了个贤助王孺人。

秦王要在船上久住的话放去了，跟随在姬无拂后的绣虎先行一步船准备。她们数百号人都要上船, 加上匹、行，这艘船应当是不适合再运货了，船舱都要空置来住人。

别的不说, 单单船费，就得先给人补上这一趟行船的损失。

见属面难, 姬无拂向绣虎表示尽用，不用替自己省钱：“我手省了，面的人不知要亏损多少，你只去用。我总不至于多走这一趟路就吃穷了。”

反倒是俞载万, 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她吃穷了。供养一船人是件相当费事费钱的事，姬无拂带着人上船, 挤兑走了货的余地，俞载万的这条船今年就没了收，其中落差可不小。放在家底薄一些的人家，是要全家落街的。

这话说得忒刻薄，但此时外人在场，绣虎不好言提醒，只得告退。

等属们都分去奔忙了，姬无拂耳边清净，心旷神怡地观赏江边景致，来往的各行船，百舸争、千帆竞渡，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俞载万掐算时间，适时声：“前盐铁转运使与我代过，如果接待秦王，船舱各需由匠人再检阅。还请秦王移步，船避风休息片刻。”

船风要是不留神将秦王病了，她担待不起。

念在往后数月都要在船上过，姬无拂并不留这会儿功夫，跟在船去吃新鲜饭。此富商贾多，吃一上就很手笔。毕竟富商受限颇多，明面上穿不得丝绸金银，从前又不能科举仕，大把的时间的钱财都在嘴上。虽然比不过京中样繁多，也别有风味。

正式起航那日，此地官吏专在边为秦王摆饯别筵席，奉送粮、财帛、人手上船。这儿盐铁转运的所在，各个官员也满肚，很舍得油奉送秦王。

姬无拂坐在上首，该吃该喝，面上也带着笑意。上前来说话的官吏总有些隐晦的话，姬无拂只年少不知状，手人受礼则来者不拒、全盘收，集成账册一本。

绣虎此前烦恼的用度问题，一朝解决，全由着当地的官吏帮着担了。

姬无拂转就把新得的钱粮分了俞载万一笔，用作此行的费，言语间毫不隐瞒：“我本是没想多走这一趟的，手里财帛不足用，这份儿你就先拿去。不必忌讳，等我回了新都，王府自会如数补足转圣上。”

俞载万尴尬微笑，客一句：“秦王驾临已是屈尊，载万又岂能……”

“这些废话就不必说了。”姬无拂占据大船最的房间，临窗眺望岸边穿着各官袍的人，“有些事已成定例，我若锱铢必较，显得太过，可若全然不计较，心有些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