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4/4)

我过会儿要去见圣上不能失仪，茶就喝到这吧。”

姬无拂手指刚搭上门框，姬赤华终于开：“圣上去年否过一回了，你觉得她这回会应允吗？”

“聪明人总是能考虑百步千步的远，而我素来拙一些，只能看到前事。”姬无拂拉开门，听木门的缓缓声，并不回，“阿姊，在我看来，我们都还很年轻啊。”

年轻的时候都不门走一走，老了就走不动了。

走远了还能听见姬宴平正与姬赤华说话：“这事阿姊应该让玉照自己和四娘说，她不会拒绝的。”

“无论是我们谁提，四娘都不会拒绝。”姬赤华声音淡淡，毫无起伏。

这只是小事，姬无拂早知自己不可能单独带着大批的财帛粮和人手在外面奔波，那样太危险了，朝中的议论声和弹劾会源源不绝地送到皇帝案前，一个自由的皇，本就是一对皇权的威胁。

今天劝说她的人，大约是有些真心实意在的，而她却不敢尽信。她记得谢大学士这些年里的殷切教诲，同样记得谢大学士最初在立政殿的言行，立政殿已经随着大火烧没了，但发生过的事不会轻易消散。

谢大学士是个向往权力的人，当年还是太的姬若木东属官齐备无从手，姬赤华后有亲娘陈姰，姬宴平之母晋王自认方外之人早与谢家断，而当时的姬无拂上有谢家能占据的缺，至少名义上有亲缘。

姬无拂刚放话去要走，这边谢大学士便起了致仕的心，即便知是巧合，姬无拂也无法完全不介怀。

大之后，思虑的事不可避免地变多，就像阿娘和阿姊之间，她必然是偏向阿娘的，只有阿娘在，她才能有如今自由行事的余地。这上，她和阿姊也并无不同，人总是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汲汲营营。

一直以来，背地里为姬无拂惋惜的人很多，觉得她生得太晚，如果她早生个十年八年，定是铁板钉钉的太，而不是睁睁看着上的阿姊们一个换一个，似乎这辈都不到姬无拂。

但要姬无拂自己来说，她的运气才是没的说的，前十五年的人生里，她都没有受到过来自外界的压力，也没有人试图从她上汲取力量，反而是她在一群生命力蓬的女人受到哺育。

太——是不好的，上面压着说一不二的皇帝，面有一群鬼蛇神等着她去压弹，一个注定备受质疑的位置，而且坐在太位置上老得会很快。但这个位置所代表的义，实在太诱人了，就算有十倍百倍的危险，它依然惹人垂涎。

就连姬无拂，午夜梦回也过君临天的梦。

但当今皇帝和太上皇不同，皇帝积威甚重，她当年过的事，现在想要重现就太难了，储君必须熬。

这上夹心的日被划定了一个望不见的时间限制，三十年，真正坐在那里的人容易不过气来。无论是姬若木还是姬赤华，东没几年就不再和从前一般了，在其位谋其政，她们转变得很快，也很累。

所以，姬无拂能理解姬若木当年的行径，也能谅解姬赤华的想望、姬宴平的心，都是可以谅的，谁能拒绝近在前的权力？但是她非常厌恶这非要挣个你死我活的规则，姬若木失去的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隐藏在表象隐隐约约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