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2/4)

“要去的。”姬无拂用理所当然地神直面皇帝，坦坦，“我已经受了诸多好，门在外衣无缺，并不算吃苦，我心里很畅快。反倒是住在新都里，把人心房都住小了，来来往往的人我明知他们有所求，我也能谅，偏偏他们求得不可、不可怜、还有饕餮一般的胃，见了总是厌烦。倒不如外面的百姓，因所得最少，我略略分享一些衣去，就能得到天大的恩，何乐而不为？”

皇帝摆摆手：“拿去吧，给你防用。若是用这剑杀了人，赦你无罪。”

桌案上的茶已经撤，如山的奏疏重新占据地，皇帝打开其中一卷，偶尔瞥女儿一：“再过两年孟鹤任职期满，你就准备从此乖乖待在新都尽孝了？”

寻常人都是越大双越浑浊，姬无拂的睛却越发澄澈，皇帝能从中瞧见自己的倒影，天赐的女儿与她容貌相似，却不知不觉成了全然不同的人啊。

“总该有个时限，你不能半辈都在外游。十九岁……翻年就二十，该想好以后的路了。”御案上都是各地送回的有关税法的奏疏，皇帝并不瞒着女儿，任由她鬼鬼祟祟地偷窥，挑几样着重放到她面前，有心考校。

姬无拂毫不客气地抱在怀里，生怕皇帝反悔：“这样的宝，阿娘给了我可就不许再收回去了。”

皇帝笑：“各州府铜钱、绢布、五谷各有价格，只能尽力调整，不至于叫百姓所缴与国库收成差距过大也就是了。”

姬无拂对税法颇为关心，也能说个二三：“瞧着国库是丰裕了，只是各地铜钱尚且不足数，有些地方暂时用粮、绢布缴税是可行的，但如果有朝一日粮丰足、绢布亦贱，铜钱愈贵，这事就不得数了。再有庶民不敌胥吏，稍加克扣，天日久绝不是小数目。可惜，这事只有尽力避免，从无彻底除的。”

“我不缺财帛，也不缺人跟随，就偏好这份恩。但这是我自己选的，不恩便不恩罢，我换个人就是了。天底除了土，就是人最多。总归我上的吃穿用住也取之于民，我也没怎么恩过。”

皇帝：“那你还要去受路途风尘之苦吗？”

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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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二字是皇帝受封太之前的封号，这对参差剑必然是皇帝心之。

“是啊。”姬无拂喃喃，“世上总是有很多事要稀里糊涂地过的，哪里有十全十的好事呢？”

姬无拂装傻：“什么之后？”

皇帝拍拍女儿手背，叫冬婳上前：“把东西给她吧。”

姬无拂捧着臂的锦盒往外走, 间不少人为之侧目，姬无拂也不怕人看，环视一周人官员的脑袋视线不自觉低去, 避开秦王面。

姬无拂抱着锦盒蹦徽猷殿，一蹦三尺，心底偷偷设想，先半夜去把哪个讨人厌的抹了脖。一路偷笑着走到烛龙门外，姬无拂也没想起来哪个人，她有仇当日必报，哪儿有隔夜仇啊。

冬婳捧着锦盒送到姬无拂跟前，姬无拂打开一瞧，短不齐的两柄剑，拂开剑鞘，剑在昏暗中仍然能见隐隐寒光，可见是心养护得主人珍的。姬无拂拿起把玩，不释手，在剑柄末端读到两个字，剑为“”，短剑为“善”。

皇帝再问：“之后去哪儿？”

皇帝失笑：“人皆有胃，大小是天，若是碰上了贪婪不知足的百姓，亏了本又不得恩，你又如何？”

“福州呀。”姬无拂直截了当地丢理由，“阿鹤还在那儿，我就去她治，人力扶她的官声政绩。人人都知她是被我捧上去的，反正都担了这个名声，不如再的直白些，若是不成，也免得另外有人受我牵累。”

姬无拂目光游离，礼貌地看清皇帝奏疏上的容，然后迅速挪开，睛上的动作不妨碍嘴回答：“当然不是了，我还打算往北边走一走，还有关中，今年到的新不少，总得各地都试上一试，才知哪里最合适。”

实际上姬无拂兴的心都要从眉宇间溢了, 垂珠伸手要接也被她避开：“这是阿娘

打算去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