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荣辱系在一,裴氏自然兴。
“孺人请与我来,大王正在等候。”垂珠明白裴孺人的心境,叉手见礼状似恭敬,却在不着痕迹地怜悯裴氏。面对一个注定只能依靠主君喜,却得不到怜的,垂珠几乎不能遏制自己居临的悯弱之心。
十六岁的少男,脸颊将将褪去圆,满脸忱地踏上秦王的车驾,连秦王的面容都未看清便匆匆拜倒,嗓音清越:“臣裴氏见过大王。”
“起来吧。”姬无拂打量了裴孺人的眉,放在秦王宅中实在寻常,不过她取裴氏本就不为貌,便浑不在意地一:“先坐说话,老裴相的事儿你娘和你代过么?”
裴孺人受家人辈严格训导,初见慌,很快稳住形,落落大方地坐在竹席一角:“家母与臣说起过大母的事迹,幼年也曾与大母相过数日,大母待宽和,对我们姊妹兄弟也是……”
姬无拂念在对方尚且年幼,没有立刻打断裴氏的絮叨,等了又等,裴氏却还在说一些旧事,面便沉凝了些许:“你家人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裴孺人愣愣住嘴,抿:“是臣愚钝,恳请大王明示。”
姬无拂的脸顿时就不好看了,谢氏、阿史那氏不说多聪慧,至少不需要她另外费事教导,怎么这个年少几岁却和少了半个脑似的。她是娶孺人,又不是收学生养孩,怎么送个半不开窍的来她王宅。
盯着裴孺人好一会儿,确认对方一无所知后,姬无拂更懒得多话了,简单吩咐:“接来我分一队人给你,至此向河东去见老裴相。”
裴孺人不明就里,叉手:“臣是大王侍臣,何故令臣远离大王奔河东故里?”
愚蠢却多话,实在该死。
一时间姬无拂甚至怀疑起裴家的用心,何必送这么个人来恶心自己?转念一想,老裴相的孙辈中似乎只有裴孺人一男,又觉得可以勉原谅。姬无拂扭拉声音叫守在车外的垂珠来:“他担不住事,接来的路由你跟着他。路途上全权托付给你,尽量不要差错。”
“喏。”垂珠诧异地瞥了裴孺人,照她这几日的观察,裴氏虽然称不上聪明,但也不该愚蠢到惹大王厌烦才对。
裴孺人兴采烈地来,红着着泪回去,一路上撞见的官吏卫士不约而同地挪开目光,心活动大致相同:连好脾气的秦王都不来,真是个少见的废蠢货啊。
垂珠将裴孺人送还车,见人了车也不急着离开,叮嘱左右送些甜味的糕到孺人的车中,莫要因孺人的形状而轻易怠慢于他,这对秦王府的名声没有益。此外,垂珠开始着手安排分队的事宜。
而裴孺人哭着回到车,拉着车中正在男红的老妇的手涕泪不止,哽咽着将刚才的事颠三倒四地说了。老妇听完,从袖里拿手巾为裴孺人拭去泪,将人搂在怀里慢慢地哄:“小郎莫怕,我会帮你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