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曹瑞,一定是赵舒权来了。他醒了、他来看自己了。
他很不解,但也没问什么,乖乖照。他表面上看着平静,心里张得要命,本也不想跟人多说话。
“舒权……”
无需多问,心意相通。他们都知对方跟自己一样,经历了那场相约同死的梦境。那个令人费解的梦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他们也说不清不明,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们并没有一起死去。
“瑞儿……”
他并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其实整个走廊上的人都能听到。他还以为像是电话一样,只有赵舒权自己听得清。
两个人隔着玻璃和房门默默地着泪。过了地老天荒那么久,终于有人受不了。张方让医护把赵舒权往前推了推,将病床摇到最,勉让他够到通话。
他想活去。他不想死。
这能争气一,和这些善良的人们一起活去。
赵舒权的鼻音也很重,哽咽着说:“瑞儿,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才会让你提早发病……”
泪瞬间便了来。曹瑞贴在玻璃上,凝视着男人苍白毫无血的脸。男人脸上打从心底展的幸福与憔悴的面容形成了奇妙的对比。曹瑞清楚地看到两行清泪从赵舒权的中落。
一个护士忽然来通知他:“曹先生,医生请您到门去一。”
除非和赵舒权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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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忽然冲上来大声说:“小曹你别哭啊。上要手术,绪不能这么激动。你好好治疗,好好活去,以后就把我和老赵当成你的父母吧。”
赵家父母和张方簇拥着躺在病床上的赵舒权,几个陪同的医护小心地保护着滴和监测仪,占据了整个走廊。
房间里,医生也在用无声的动作促曹瑞。他一气,对着对讲机开却还是哭腔:“舒权,你终于醒了……”
他越说越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舒权……可是,可是我……我还是想跟你一起活去……对不起,我这么自私……”
曹瑞疯狂摇:“是我自己的不争气,跟你没关系。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连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大哥冒着生命危险捐骨髓……让你们家为我破费、为我费心……”
曹瑞冲到观察窗前,趴在玻璃上向外看,心脏激动得砰砰直。
“有话快说,别耽误手术。”张方没好气地说,扭看见赵妈妈靠在赵爸爸怀里抹泪,又觉得自己这个外人真是多闲事了坏人。
主治医生站在门,示意他走近,指着观察窗对他说:“你的家属来看你。但是他们不能来。你可以用通讯跟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