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这到底是谁给严翕放出来的消息?秦纵胁迫他?欺辱他?
虽说“居于人下”是真的,但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啊。
楚霁干脆鼻子一抽,做出伤心已极却因为被人戳中痛处而不愿承认的模样,故作坚强道:“伯父可莫要胡说,侄儿乃是州牧,何人敢胁迫与我?”
这话说得强势,可话音落下的同时,楚霁再也抑制不住地滚下热泪。
严翕瞧着楚霁这副模样,心中更是笃定。见他这般有交心的打算,当即道:“你可莫要再
瞒着伯父了。先头秦纵那厮故意支使着你坐那庖厨之事,折辱于你,为了这事儿,你还气病了两日。”
楚霁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原先还以为严翕所说的什么胁迫欺辱全然出于猜测,毕竟楚霁身处高位,这么多年却与秦纵在一起,二十四岁都不曾娶妻纳妾,各种猜测说法的不是没有。
但严翕竟能说出如此私密之事,看来他州牧府中是有家贼啊。
大阙信奉君子远庖厨,便是一般男子都不会靠近厨房半步,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掌数万人生杀大权的人?
楚霁是个例外,只这两年他都因着事务繁忙不曾下过厨。
只是当时秦纵正在养伤,楚霁舍不得人小将军受这一遭苦楚,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意做了一份槐花糕,
府中这两年陆陆续续放出去不少到了年纪的侍从仆人,楚霁不喜欢捏着人家的身契不放,凡是表现好的,三五年便能自行选择要不要留在府中继续服侍。
不愿的给一笔钱,消了奴籍便过自家生活去;若是还想留在府里,依旧是消了奴籍,只做是长工,月钱更胜从前。
有放出去的,自然就有新来的。
这些个新来的不了解楚霁的秉性,晓得楚霁亲自下厨无不震惊,更是三推四阻地劝着他。
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可是秦小将军他就想着这一口呢。”
当时楚霁不过是无意间带出的宠溺,只怕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曲解了他的意思,再回禀了严翕。
至于被气病了,更是空穴来风。
他当日在厨房里怕热贪凉,又仗着秦纵伤了管不到他,便用多了些冰酥酪,当日夜里便受不住寒气病倒了。
如此一桩事件不知转了几手,传到严翕的耳朵里竟成了这个版本。
虽说现在的消息误导了严翕,对他有利,但无论如何,这等背主之人是留不得了。
“霁听闻伯父膝下无子,若是幸蒙伯父不弃,愿与严家二小姐缔结秦晋之好。”
楚霁眼含热泪,对着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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