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没有傻乎乎地守秦纵一整夜,秦纵也舍不得。等姜木确认秦纵烧退了,楚霁便沐浴更衣躺在了秦纵身边。
军营里没有楚霁的衣裳,他干脆穿了秦纵的里衣,蜷缩在秦纵身旁。
他的睡相一直很好,往日里若不是秦纵非要抱着,他是绝不会挪动分毫的,所以并不担心压着秦纵的伤口。
无论如何,他都要让秦纵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上一次秦纵受伤醒来没见着他,可是生了好大的委屈呢。
秦纵能感受到胸膛上插着的箭已被拔出,身体里逐渐涌现出力量。师父和楚楚的对话他其实都听到了,只是那个时候他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拔箭的过程凶险万分,秦纵一心只想着楚霁说的那句,他们还没有婚书,这才逼着自己保持意识。
好在师父将楚楚赶了出去,否则一定会吓着他。
军营里的条件不比宫中,楚霁的床幔都是上好的软烟罗,日光再刺眼也会变得柔和。但此刻初夏的阳光直白地洒在他脸上,楚霁却没有醒来,显然是累极了。
秦纵有心替他遮一遮刺目的日光,不想他刚一动,楚霁便醒了。
“阿纵,你醒了!”四目相对时,楚霁的眼睛里突然绽出神采,他急忙起身要下床:“阿纵,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难受?还疼不疼?我去请师父来。”
秦纵声音沙哑却不让楚霁下去:“我很好,只是很想你。”
说完,他张开手臂,楚霁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搂住他宽厚的肩膀,眼泪自眼角滑落。
若秦纵这次活不成了,楚霁不敢想他会变成什么样。
近乎生离死别过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相拥,任光影交错斑驳。
*
秦纵身体底子好,伤口一日一日地渐渐愈合,人也愈发精神,楚霁的身体却日渐颓败下去。
那日心悸吐血,让楚霁好不容易维持的健康表象彻底崩溃。原先他心里记挂着秦纵,一时倒显不出来,现下秦纵无事,他心头松懈下来,竟病得比往常都厉害。
“这半个月熬过去,以后就能跑能跳了。”无患子拔下楚霁后背上的最后一根针,今日的治疗
便算是结束了。
“多谢师父。”此刻楚霁已经疼晕了过去,秦纵心疼地握住楚霁的手,撑起身子对无患子道谢。
无患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让秦纵赶紧躺下。这一个伤员一个病号,没一个省心的。
楚霁的体弱,秦纵当年在南奚时就和无患子商量过,只是这病症若想根治,讲究的是一个不破不立,需得在心绪振动之下,先将身体里的瘀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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