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2)

他不怕了。

夏眠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不依不饶继续质问：“你不想给别人养儿了，也怕以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再养一个儿，你没时间，所以就想起我了……我还和陆先生结了婚，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很多好。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儿，所以我也应该孝顺你的。”

就算哭了，也不丢人。

夏眠奇怪地盯过去。

从此他们两不相欠。

夏云志脸变得很难看，嘴翕动两，错过了最好的解释机会，瞧着就像是默认。

本来也不是他想哭的，他没办法让自己不哭。

夏眠闭了闭。

夏云志悄悄撩起，对上那双澄净明澈的茶睛，毫无征兆地白了脸，咙不安地动。

陆司异从不要求他“别哭了”，每次都是耐心而温和地哄他，等待他。

一闭上，就是那个人熟悉的音容。英俊的，温柔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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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志选择回他最后那句话：“对，你是我亲儿，我是你亲老。你小时候我照顾你，以后你孝顺报答我，不都是应该的吗？”

本以为夏云志会暴如雷，实际的况却异常平静，夏云志僵坐在那儿，眉锁一言不发。

他两气，换了居临的姿态看向沙发上的人。

夏云志供他吃，供他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把那些钱还回去就好。

那是陆司异给他的，无影无形，却无不摧的铠甲。

他说得很委婉，也是事实，这是他和陆司异的家，而夏云志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外人。

静默良久的夏云志霍然起，指住夏眠鼻：“住嘴！你再说那个疯婆娘试试……你跟她，简直一模一样……妈的，二十年养了个白狼。”

制住的那包泪，很不争气的，又碎了。

夏眠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努力控制住心神：“爸，现在，请你……从我家去，好吗？”

想通这一关节，从四肢泛起，涌向最为脆弱柔的心脏。

夏眠继续说：“妈妈怀着我的时候，你就轨阿姨，你对不起妈妈。她在世的时候，你不但不关心她，还总是打骂她……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去世得那么早。你应该，向她歉。”

他地拒绝那沉重的、近乎德绑架的所谓义务。

“爸……”声线微颤，却一往直前，“因为你发现景明不是你的亲生儿，所以你开始决定对我好了吗？”

他重新睁开，定定看着夏云志，一字一句说：“但我不是你一个人的儿，我也是妈妈的儿。我不觉得是应该的，我也不想。你养我的钱，我会全还给你，我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