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这样,恐怕后面父亲会疑心,转而将柳氏接回侯府。
真是仲时节,一切都与昨日不同了。
宜锦眨了眨睛,鼻有些酸酸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少年突然间变得这样懂事,一直在替她和宜兰考量。
恰在此时,院里忽然嘈杂起来,守方从外匆匆赶来,打起门帘,着气禀报:“姑娘,御前的邹公公亲自来侯府,这会儿正在前厅等着姑娘接旨呢。”
宜锦猛地抬,看向少年那双平静的,明明仍如之前明亮,却又有什么东西不同,她心中五味杂陈,有庆幸,有心疼,有自责,却也有事后的惊悸。
自从那夜醒来,他总是一个梦,梦中大雨滂沱,他躺在阿怀中,想要睁开睛,叫阿快走,可却怎么都看不清阿的模样,只能听见她悲怆的哭声。
薛珩低,却:“阿,昨夜我没有用那碗汤,也没有真的昏过去。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宜锦忽然想起什么,忙问:“既然昨夜之事是计,那方才的药……”
他必须要大起来,才能为阿后盾,才能不叫陆府与燕王府的人看轻两位。
宜锦接过药碗放回红漆盒,“咱们弟,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她看着前的少年,声音艰涩,“阿珩,你知不知,倘若昨夜了差错,阿一辈都不会原谅自己 。为什么要冒险?”
她亦从守方中得知,这些天来,薛珩没有一日落功课,夜夜攻读,到戌时才歇。
宜锦随意应了一声,却没心思再放在无关的人上,前景,光乍然,明媚的日光落在粉墙黛瓦间的枝上,微风拂起枝的,莺啼婉转。
宜锦替他理了理凌的发丝,掩饰自己的失态,“阿珩,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在阿心中,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康更重要。”
宜锦接过药碗,到床榻前的绣凳上坐,薛珩气已比昨夜好得多,瞧着也神,少年接过阿手中的药碗,一饮尽,他注视着宜锦,语气中带着歉疚,“阿,对不起。昨夜叫你担心了。”
薛珩注视着着泪光的,到万分自责,他低,中却没有后悔,“阿,我只想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地王府。柳氏若在府中,阿定然不会安心。且燕王如今虽没落,却仍是天潢贵胄,侯府不清净,阿无人撑腰,我怕……我怕王府的人欺负你。”
宜锦净面,芰荷替她梳了个新发髻,换了一家常衣衫,宜锦又叫后厨了些清粥小菜,便静静地朝着鹿角耳房去了。
路上,芰荷:“柳姨娘一早便被家送到京郊庄上了,她走得时候闹腾,宜清姑娘和瑀公都哭得泪人一样,在侯爷面前替柳姨娘求,侯爷没,自己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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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府邸之中,她真正挂心之人,只有阿珩而已。
宜锦了睛,嗓音仍带着沙哑,“不睡了,替我梳洗吧,我想去看看阿珩。”
两人各自换了衣衫,到了侯府中,十几个小侍左右排开,为首的邹善德着绯红侍服,脸上尽是喜意,女使小厮们皆跪行礼,宜清和薛瑀亦
宜锦这才放心来,她又看着薛珩用完早膳。
了耳房,守方才熬好药,宜锦见他乌青,便知他一夜也没怎么安睡,便叫他去歇着。
少年这样努力,无非是想撑起侯府门楣,成为她和宜兰的后盾。
梦中的他如此无助,以至于连替阿拭去泪都不能。
不仅明如柳氏没有发现阿珩的破绽,连她这个亲,也没有发现少年昨夜的端倪。
芰荷用银勾将帷幔挂起来,边侧首:“姑娘昨夜守着小公到夜,怎么不多睡会儿?”
薛珩笑:“阿莫要担心,那是谢兄开的温补汤药。”
薛珩看向宜锦,知是赐婚的圣旨到了,他:“阿,我换衣衫,同你一起接旨。”
芰荷听着,又开始心疼自家姑娘,昨夜姑娘着实是担心坏了,一直等到小公醒了一遭用了饭,才肯回来休息。
薛珩面上,心中的想法却更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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