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欧阳双珠(2/2)

莫熙了声哨，示意它飞走。海雕低低绕着莫熙飞了两圈，才向空冲去。莫熙看着它的姿越变越小，心：小王驯养了一朵玫瑰，每日浇、施、除虫，这朵玫瑰对他而言就与世上千千万万朵玫瑰都不同。我原本以为自己不是小王，即使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也不会驯养一朵玫瑰。只因为我知一旦驯养了就是一生一世，而这一世未免太过漫。我这样的人，今日不知明日事，如何能以命相托。不过，既然你已经是我的玫瑰，我断然容不得别人欺负你。

欧瑾虽心有不甘，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跟着唐德走了。

莫熙见他走远，了一声哨，把海雕召唤来。待它降落在足边，便蹲，再次将它细细察看了一番，确定真的没有任何不妥，才叮嘱：“这几日你自己乖乖玩儿吧。别来找我，也别让人瞧见。否则就会被人炸来酒。知么？”海雕用脖亲昵地蹭蹭莫熙的手，也不知听懂了没。

欧瑾瞥了莫熙一，见她眉清淡殊无丽，穿着青薄棉衣，腰间颈上环佩皆无，通上只一支普通玉钗，连耳铛都无，便放心来。毫不理会莫熙，只对唐：“唐哥哥你认得她，太好了。你叫她把那只鹰让给我吧。”

正说话间，唐德已经赶慢赶地追了上来，对着欧瑾恭敬：“欧小原本在厅用茶，吩咐老去找掌门，一转却已不见了踪影，倒让老一通好找。”

正尴尬间，又有一女撑着一把青绸油伞缓缓行来。只见她着一领青缎彩绣折枝海棠披风，一枚蝶恋银钗，穿月白缎袄，白绫素裙，眉间着一朵五红梅，一双丹凤泣，站在雪中清雅若一树梨雪。细看之，容貌却与欧瑾有三分相似。

唐只侧避开，淡声：“这位是木姑娘。”一顿，他对莫熙：“这位是霹雳堂的欧瑾姑娘。”

欧瑾不耐拂了一肩上细雪，不以为然：“你这事，不过要你通传一声，告诉唐哥哥我来了，却久久都不见你回来。我等了半天才亲自来找的。你反倒先怪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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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莫熙不答，便凑上去挽唐的胳膊，声音仍旧若柳，却换了一个调：“唐哥哥，此人是谁？怎地如此无礼，问话也不答。”

唐满怀歉意地向莫熙：“唐门跟霹雳堂虽有生意往来，事先却并不知晓今日那二位姑娘会前来拜访，免不了要前去应酬一番。扫了姑娘的雅兴，还请莫要怪罪。”话刚，他已心中后悔。这话听着合合理，只是不免太过生疏客。思及此，他心中一急，一时却越发不知该如何补救。

唐听她这样称呼自己，心中一堵，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措辞，踌躇再三，终是先行一步去了。

唐向唐德：“德公还请先带二位姑娘去厅奉茶，我随后就到。”

莫熙知唐又惹了桃债上门，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当打算先让它飞到安全距离再说。海雕得了她一声清啸便一飞冲天，很快只剩一个小黑。

那少女披一件孔雀织成的斗篷，绉纱雪帽，一袭鹅黄蝴蝶穿缕金裙，腰间束了一条明珠串成的穗如意绦。柳叶眉一双杏，看着莫熙的时候却是带着三分骄傲之气，接着：“我喜这只鹰，要多少银你开个价。”

她倒是未语先笑，笑容中着一丝恰到好的媚，声音更像三月的雨滴，柔亮中带着一丝勾人意：“舍妹失礼了，唐掌门勿怪。”伞柄轻轻转过一个弧度，又向莫熙：“木姑娘还请见谅。”

这时一个五彩影从远掠了过来，人未至，声已到，只听一声喝：“这是你的鹰么？”竟是带着几分力，是以传得还算远。

莫熙轻：“无妨。”心：好一对各有千秋的双珠妹！

莫熙一听到霹雳堂三个字便已猜到方才是对方用火药弹捕猎白尾海雕。心：这女孩好生霸，说是喜，却为了将海雕到手，不惜用火药炸伤它。当客客气气向欧瑾行了一个礼，了一声“欧姑娘”。

莫熙微微一笑：“唐掌门客气了，还请自便。”

唐德早瞥见莫熙也在场，心中咯噔一，暗不妙，嘴上也不辩驳，只：“老不敢。”言罢，只垂首立在一旁，静待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