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清稚的男孩,泪夸赞:“像,真像,这就是我的弓儿。”
起了这个,李昀羲也陪着掉了几泪,轻声细语地问起往事来。她游历世间,廷,已经人练达,不是初世间的懵懂模样,安抚他人也得熟练妥帖。
妇人抹泪:“唉,都怪我今世没福,把这两个孩拉扯这么大,还生生折没了。那时候弓儿九岁,弩儿也七岁了,唉。”
“这小小,是那之后才有的吧。”李昀羲逗了逗她手里的婴孩,叹,“太不容易啦。婶那阵一定很艰难,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能帮衬你么?”
妇人圈红红地说:“唉,我婆家在邻县,也帮不上什么忙。娘家,在我父亲那一辈还是读书人,如今也……原本还有个兄弟,可打小就脾气怪异、猫嫌狗憎的,不肯读书,也不肯踏踏实实学门手艺,一心要拣枝儿攀去。他十来岁就跟些奇奇怪怪的人混在一起,又离家走,隔了好几年才回来过一次,帮我料理丧事。后来就再看不到他人啦。”
这倒是越听越像薛蓬莱了。为免惊动她,白忍着不提,只笑问:“难不成家去了?”
妇人嗤了一声:“他能什么家?拿了个别人的度牒,招摇撞骗罢了。他骗得再多钱,也不是我的。”
问许多信息后,白和李昀羲越发确定这妇人的兄弟就是薛蓬莱了,便又好言安了这对夫妇几句,掏钱买了些铺里的琉璃珠,也不要找零,便匆匆告辞。妇人兄弟的名姓并不难打听,他们在街边的南面店吃了碗笋淘面,便听到了答案:薛青云。卖面的老婆还抱怨:“这泼不厚,还欠我面钱没还呢,他大姊也不给。”
“走,昀羲,”白低沉地说,“我们去查查‘薛青云’和当年的旧案。”
离京前,他向鱼周询借了两个用熟的家人。如今,他便派了这两个人,借鱼周询的人去县衙问薛青云的底细,和他外甥女被杀、外甥失踪一案的案。
晚上二人回合罗班来向他禀报,说薛青云确实是珠铺蔡薛氏的兄弟,少时读书不成,游手好闲,常和安州几个观的士们厮混。又说两年前的案,至今仍是悬案。而且不止这一桩,城南也有一人家丢了男孩,也是九岁。那一年,安州官员的考绩都受到了些许影响,因为除云梦之外,安陆、应城、孝、应山都发生了类似的儿童失踪案件,却都未能侦破,成了悬案。即使有勉结案的,也是让罪责重大的囚犯把案给背了,证据上依然糊。
白沉片刻,命他们明日去那些观打听士“薛狗儿”。
凤清仪听了况,便着手安排明日去孝巡演,方便他们调查案。他想了想,又嘱咐:“你最好把他们都画来,把生辰八字也一并打听了,其他况也越细越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共同。”
白:“那是自然。”
几天后,合罗班回到云梦休整,去打听“薛狗儿”的人回来,说打听来了。原来薛狗儿是薛青云的族弟,自小家当了士,早就染病死了。薛青云和薛狗儿常来常往,也念得咒,得法事,观人手不足就叫他来帮衬。因此他就拿了薛狗儿的度牒,也作个士装扮在观里住了一年多,后来就不辞而别“云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