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羲笑问:“是白麓荒神厉害,还是少都符厉害?”
李昀羲低:“可我怕变成我自己都憎恶的模样,我却什么办法就没有……”她握住白的手,抬殷切地说:“我想离开这里。”
白心痛难忍。
“到谁都不知的地方去。”
李昀羲怔怔地看着他日间新作的盆景,看着上面弹琴的书生、舞剑的少女:“这株芍药,我挖掉它时,它大如盆,清香扑鼻,我至今都记得那丽的朵。我不曾守着那朵,看到它枯萎发黑、零落成泥,我就永远只记得它丽的样。”
白浪排空,惊涛拍岸。
魏夫人那句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天印腐蚀心志和躯,原本就极其痛苦……你以后就知了。与其看着你的妻苦痛缠,吐血不止,一日日失去本来面目,变得邪恶残忍、全无心肝,最终堕落,变成你再也不认识的丑恶模样,粉碎一切好的记忆,不如此时给她一个痛快,让她解脱!”
谢文带他们走的当然是地。“我是东京城的土地,东京是一国之都,地面上官民、神妖、宗派各方势力犬牙错,我能到各方敬畏,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回一笑,“地底的迷、法阵,我说第二熟悉,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他们要追来,落后是必然的。”
谢文随手又抄了几件东西扔之前收拾的包裹里丢给他:“跟我走!”
“不!”他绝望地说。
谢文的眸暗了一暗:“想得。”
“什么?现在就要走?”谢文挑起眉,“还没准备好一个地方呢。”
章 荒岛
白:“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在百令的加持,谢文带他们飞速了东京城,呼啸声中直抵海边。
“不用准备。你也说过,这个地方并不安全。虽然设了结界,加了禁制,可我已经看到形迹可疑之人在向邻舍打听……”白说,“我们决定在他们找到这里之前离开。我们准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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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世间之人,你愿意看她在貌善良、骄傲明亮时香消玉殒,还是看着她渐渐变得发枯齿黄、腰壮,变成市井泼妇心狭隘、唯利是图的可憎模样?
这是白和李昀羲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海。
“没追上来。”谢文,“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连第二层禁制都还没攻破,甚至没发现我们到了地。不愧是白麓荒神。我们总算又能争取一时间了。”
白苦笑:“也算是。”
你的世间之,你愿意看它在最的时候摔碎,永远记住它好的样,还是睁睁看着它一磨痕、裂纹,渐渐满覆尘埃、落烂泥,丢到街上都无人捡拾?
“海?去东海吗?”谢文看着白,又看看李昀羲,“看来你们俩已经商量好了,只是告诉我一声?准备对苦命鸳鸯浪迹天涯荒岛,生死不与我们相?”
“我好准备了。”他住她的手,“不会付什么,那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要瞎心,更别想着和我分扬镳。”
“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所以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白涩声说,“君一诺,天崩地裂都不能改变。我既然已经选择,就必然会尽我所能。”
“因为我要和你一起走。”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大块的云团飘在海天之间,像大的帆船,又像大的鱼。
到底,还是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睁睁地看着?我有心有胆,有手有脚,不是死人!我的世间之,我会细心收藏,让它洁净光亮,远离摔打和尘垢;我的世间之人,我会倾心相护,在风刀霜剑中守她一颗赤之心。
可就在这时,他们都察觉到了一微弱的灵力波动。谢文站起:“他们发现这里了!在试图攻破最外围的禁制!”
她提声音说:“如果我真的变得面目全非呢?如果我变得不再是我呢?如果你喜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呢?”泪涌了她漠然的睛。“我是真的很害怕。我怕我控制不住脾气,说本不像是我说的话;怕我的血害死草树木、鸟兽虫鱼;怕给接到的人和动带来噩运;我一路上都想扭断活的脖,它们的血,可我拼命忍着,怕真的变成怪……白铁珊,怎样才能活得永远都像李昀羲?我太累了。”
“你今天失去的是一只手,”她哽咽,“以后付的代价,可能大到你本无法想象。我也舍不得……”
“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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