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儿女孙辈都要来……总有些自己说话不算话的意思似的。”
燕先生:“若是你们当日就把宅卖了或者送给哪个了,现在还去要回来,那是不妥。你们留着宅,白借人住着的,现在自己要住了有什么不对?时移世易,又不是答应了哪个要什么事、结果没到的,怎么算说话不算话?我看是痴人痴话!”
谷大夫只好笑着认了:“确实有些过了,师兄教训得是。”
灵素在边上听着呢,心里就默默学了两招。一个是行善也得有个你我的界限,要不然难免从行善变成应当,再从应当变成了争抢,这就没意思了;再一个是认错得快,态度得好。
她又安谷大夫:“连障底村的人都是他们里带着来县里活儿的,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您不用担心。”
却是把话说得太满了。
晚上回去问起方伯丰此事的展,方伯丰有几许无奈:“上回老司他们回来之后没有住在自己家里,反借居到燕先生那里了。这事儿常量知的,加上他们村里许多人如今都携家带地来县里寻生活,本来也没几个住在那里了,他便索在官租坊租了两个屋,把老司的院给腾来了。
“现在是半山上的几个村里来的人住着。我跑去同他们说了一声,他们还不信,只说老司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疑心是我想骗他们。我本来还想另外给他们找找住看,幸好没开,要不然更要疑心我哄他们另外租房了。
“幸好前两日老司女婿又来了一趟,他们才信了。只是……唉,反正话不太好听。老司的女婿说会赶在年前搬来,这算来还很有一阵,足够他们另外找地方住了。可我昨儿跑去看,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问起租房的事儿,只说没钱。问他们怎么打算,也不搭理我,我看那样好像是打算就这么赖去了。”
灵素目瞪呆:“这不是别人家的房,借他们住住的么?现在人家要住了,他们就赶另外寻地方住去不就得了?这么赖着……难往后想跟老司家住一块儿?”
方伯丰愣了愣:“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还真有一个说过‘这里这么多间屋,他们也住不过来’这样的话。”
灵素想了想:“听上去也有理。”
方伯丰忍不住苦笑起来,又发愁:“这可怎么办?燕先生特地告诉的我,还当过去说一声就成了呢。这要叫老司知了,没准就更犹豫了……”
灵素想起谷大夫觉着是自己说话不算话的事儿来,赶:“这事儿得赶办妥了才好,要不然他们知了,就算最后都成了,他们心里准定很不好受的。”
方伯丰:“怎么办妥?除非我们给他们另外找个不钱的地方住,要不然他们就往那里一待,死活不走,我们也没法啊。倒是能请刑狱司的过去一趟,只是这么一来,就不知他们要怎么说老司了……”
灵素摇着慨:“这世上好人果然不好。”
光在那里空慨有什么用,横竖得想法啊。灵素自己没法,也不敢叫谷大夫他们知,便想去找苗十八商议,恰好大师兄也在那里。
她这话也不用避人,就痛快说了,又:“瞧瞧,这善事好人还惹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