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5)

普云大师早就不住这个师弟了。普仁小的时候，师父和他两个人都压不住这聪明得叫师父害怕的小家伙。何况师父走了，普仁又大了呢。他修法总是比旁人快，执着到最后成了执念。心起，挥剑斩心，可普云也不知该如何找到师弟的那把慧剑。

“你怎么能说呢？！”普云痛恨不已地一掌挥上了普仁的肩

这当中，究竟又了什么意外？

铜香炉上霉绿斑驳, 袅袅的三线檀香。佛前三炷香, 香烟后, 普仁青白的脸如同燃烧殆尽的烟灰。他神经质地搐了一, 打了结一般重复着嘟囔了一句：“我闯大祸了。”

香炉中.着的檀香烧落了一截白灰，掉在普云的手背上，他却觉不到痛。烈的恐惧攥着他的心，他甚至伸手拽住了师弟的衣领，失声怒吼：“你怎么能开死门？这是要阿鼻地狱的，你怎么能这事？！”

他伸手，本能地揪着师兄的袖，仿佛小时候犯了错误怕被师父叱骂, 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躲在师兄背后。只要师兄帮他求, 师父总能放过他一。

可是他没能看住普仁。师父走了不到一个月，普仁也偷偷地溜走了。他说要给庙里挣钱去，佛像塑金，这样菩萨才能想起他们这间寺庙。

师父圆寂前肚鼓得老，整个人像是在里泡发开来了一般。师父拉着他的手，艰难地指着还在罚跪的普仁，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嘴却已经说不话来了。他知师父的意思，师父是让他看牢了普仁，怕这个聪明透的小师弟闯祸来。他艰难地了，师父才放心合了。

普云的心中一阵空茫茫的痛。师弟比他小了十几岁，是他看着大的。师弟闯了大祸, 是他没教好师弟。

普云大师微微地叹了气, 没有拽走被师弟揪成一团的袖。更半夜, 他被不知从哪里赶来的师弟生生地唤醒了。他等待着师弟的倾述，可师弟翻来覆去的只有那句话：“我闯大祸了。”

“你到底闯了什么祸？”

果不其然，普仁的裂的嘴惊恐地收缩了一，终于吞吞吐吐地开了：“我……给人开了死门。”

安市的冬天极冷，佛门是清修的地方, 不装气。普仁衣衫单薄, 一张脸青白加，不时神经质的哆嗦一，好像是冻的，又好像是吓的。他看人的睛也木呆呆的, 像是魂儿被收走了一样。

他一伸手，才发现师弟已经成了纸糊的风筝，单薄得一儿力气都没有。普仁像个闯弥天大祸的孩，痛哭涕：“我不想的。我没有害人，她已经死了！我不是故意说来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普仁一走就是好些年。每年到师父走的日时，他才会晃晃悠悠地赶回来。师兄弟对坐着吃一碗斋饭。用粮票的年份，他会留一沓粮票，足够寺庙里所有和尚吃饭。粮票废了的年份，他会丢一大信封钱。他要给庙里塑最大最好的佛像金。

这个意外不仅导致了晶晶的死亡，还让普仁在一年多以后也丢了命。

能够被一向叛离经的师弟都称为大祸，还让他吓得这样六神无主，那肯定不会是小事。

周锡兵在笔记本上写了南城两个字，然后在周围画了个圈，又打了个问号。到目前为止，可以比较明确的死门与生门各开了一次。晶晶那次是死门，王函是生门。可是如果可以开生门的话，为什么要开死门？从法医的描述来看，普仁和尚虽然不守清规戒律，却不是个喜好杀戮的人。

那年月到都饿死人, 师父从庙门前抱回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婴孩, 小猫一般, 正津津有味地啃着自己的手, 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睛清透滴亮，一儿也不怕人。师父跟他说小孩有慧，留了来。从此一把米两碗变成了三碗，稀米汤养活了一老一大一小三个和尚。

“师兄，我闯大祸了。”

第131章 雪人（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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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清规戒律的和尚一直到跑，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毒的大本营也许不在安市，而是在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