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座城里,有他们谢家的大宅,有他的亲人朋友……有许多条无辜的命。
“轰隆。”雷声一阵过一阵。
不知何时,围在他侧的那些怪们全都退回了山之中,只留他一人跌坐在原地,睁睁看着整个会稽都即将被大雨淹没。
这个东山是对方的地盘,无论如何,他也找不到逃脱的路。而在这山中,除了孤零零的几棵槐树,再无其他。
没有利刃,这山崖也不去,那还能怎么办呢?
不知坐了多久,谢瑶的目光落在了那棵槐树上。
“嘶啦!”衣衫被撕开又系在了一起。
“轰隆。”
在这雷声中,树边的年轻人最后了一远方的风景,然后闭上了双、
“死了?”再一次来到东山时,殷夕看到的只是那吊死了的尸。
无可奈何之,谢瑶到底还是选择以自己的一命了结这一切。
如果他死了,也就没有再让整个会稽跟着受难的理由。
看着前的尸,才刚刚埋葬了妻儿的殷夕真想笑上几声,可是嘴角刚刚弯起,最终却勾了满面凄然。
“呵。”他抬起手冲着远方招了招,没多时,便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把致的小刀。
“就这么死了?”看着前那副面容,他握住了刀柄,然后一笑,“我还没说完呢,你一定要生生世世都记住这事才是。”
手起刀落,带着墨的痕迹就这样牢牢印刻在对方眶之,可见骨,永世无法抹去。
*
宁康元年,二月。
“啊……”闷哼了一声从梦中醒来,谢瑶睁开睛时忍不住了自己的脖。
“怎么了?是梦见什么了吗?”正在哄孩的王瑜有些担心的看了过来。
“没……没事。”谢瑶用力晃了晃脑袋,然后站起,“我去见夕。”
“夕?夕是谁?”王瑜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只觉得奇怪,毕竟之前从未听丈夫提起过。
“夕就是……就是……”谢瑶本以为这事不难解释清楚,可是话才说,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夕是谁?”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认得一个叫夕的人?难不成睡了一觉还能睡糊涂?
“许是梦中结识的人吧。”妻并未在意,笑了笑,便招手叫他过来抱抱儿。
“也许吧。”实在是记不起夕这个名字,谢瑶也觉得刚刚的自己实在莫名其妙,转便将这件小事忘在了脑后,再也没有提起。
今日,光正好,诸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