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4)

“夭绍？”阮靳见她面青白得异常，更是瑟瑟发抖，心知不妥，，“莫看了，回营歇会罢。”

阮靳听罢一笑，看向江中：“主帅已退，看来我们这边的战事也快结束了。”他话音刚落，江心便传来撤军鸣金之音，然一声未曾响毕，便扼止于风中。

夭绍忙转过，只见荆州军战船已赤津域五十里，北府兵应势而动，弯刀之阵如脱鞘而的迅猛，前锋营手万弩齐张，箭密如蝗，掩护东西二路军杀荆州军两翼。如此双方战船相距已近，千艘战舰垛炮台同，飞石如雨，没而至，一时立在甲板上最外层的士兵应声坠江中者不计其数，本该日后风浪渐平的江面暗动，浮尸破橹顺而，鲜血浸溢漫江，熊熊战火直透，将一片丹青域渐染成墨般的邃。

“谢粲！”夭绍冷冷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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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问：“何故又停了？”

谢粲一个激灵，翻，走到夭绍面前，看她一，又瞟瞟她旁阮靳，神甚是惭愧：“阿怎么在这？”

，低声自言：“火势竟这样猛？”心中一动，俯首正要唤台的哨兵，却见山底一士兵飞奔而至，在台：“军师，夏传来战报，殷桓亲率师三万攻袭江州军寨。”

“不。”夭绍轻轻摇，一气，咬牙关睁大睛，视线仍牢牢注视着谢粲与郗彦所在战船于风浪间的一一退。

夭绍寒着脸不语，掏一条丝帕，上他的脸。阮靳斜睨他一，淡淡：“我们一直在山腰哨台看你横扫战场，前将军果然威猛无双，竟敢以一人之力独闯千军。”

“知了，”阮靳言词镇定，“再去探。”

夭绍这才发觉丝绢上殷红的血迹，心疼之方才的怒气也消了一半，蹙眉：“还不回营中清理伤？”

夭绍念光一转，恨恨：“肯定是七郎！”目光投向江中，只见一艘战舰游龙般飘北府军，径攀浪尖，只荆州阵中，千钧一发之际，其后一条轻舟横冲而，将它拦于半，风浪中两船都停滞了一刻，而后齐齐后退，于铺天盖地的箭雨急速返回北府船阵。夭绍神一僵，还未反应过来，已听旁阮靳恼：“稚胡闹，竟想独闯敌阵！”

夭绍低看看仍跟在脚边的白鹤，轻轻叹气，俯抱住它，正要往营中走，怀中白鹤却扑腾着

夭绍乍见这般血淋淋杀戮满目的景象，周血凝结，闷堵，前更是阵阵发黑，这才知估了自己承受的底线，扶在栏杆上的手霎那冷如冰石。

谢粲忙答应一声，飞快转，爬上奔回营寨。阮靳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笑：“想必是被阿彦怒斥过了，除了那次在石夔关，我还从未见过他得胜之后不兴采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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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靳：“其实自北府以来，七郎已沉稳多了，今日之事也是他求胜心切，虽鲁莽了些，勇气却是可嘉。”言罢，目光瞥一自远驰来的几匹骏骑，微笑，“我还有军文理，先走一步，有事可来中军寻我。”不待夭绍言语，便疾步先行离去。

夭绍神无奈，问：“他在战场上总是这般任意妄为么？”

夭绍至此才松了气，转与阮靳台时，方觉双有些发。走到山脚，恰逢前锋营将士纵归来。谢粲独行前方，战甲上血迹斑斑，早上披的紫大氅此刻破碎不堪，脸庞被硝烟曛得发黑，目光无神，微微垂着看着前方的路，看上去竟有些失魂落魄。

近申时，夏传来战报：汝南王萧瑜营中一万豫州师午时援至夏，防守白潼浅滩一带，本是岌岌可危的三座门已然守住，殷桓见势难夺，已撤军退回乌林。

“殷桓亲率师？”夭绍却是闻言一惊，忍不住掉开目光朝东边看了一。然只这一瞬的功夫，江中一声鸣镝锐响，数万利箭离弦的嗡鸣震压风浪声，直撞人心。

“我是看对方主将正在那条舟上……”谢粲讪讪辩解。夭绍手力一重，丝绢正拭到额，谢粲嘶一声倒冷气，避开夭绍的手指，：“疼！”

此一战自卯时战至未时，双方胶着不。夭绍虽不懂行军布阵，但看战线已自赤津域慢慢江心，便知战前的危机至此已近消弭。只是她站在山上，距江心太过遥远，此刻只可勉分辨双方旗帜的颜，再想认谢粲与郗彦所在舟舰，却是不可能了。

虽是怒极，幸而此行被阻及时，江中战火由此渐缓，至日暮，荆州军再无心恋战，鸣金收船，双方各退营寨。

阮靳苦笑：“对方鸣金之人想是被我们某位年轻气盛的将军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