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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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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惠娟进来时,手镣室里还有三位战友:卫旭蕾在女看守的帮助下,捧着刚钉好的手镣正从钉镣台移向冷却台。陈韶湘和石敏则手上戴着钉好的第一副手镣站在一旁,按照顺序她俩前往接受一审判决的时间还要稍稍压后,因此并不急着钉第二副手镣,而让“任重道远”的杨惠娟刚一进来就坐上了钉镣台。

与脚镣钉镣台相比,手镣钉镣台要高一些,坐下后台面正好与胸口相平。这里的刑具师第一步是让杨惠娟把左手放上钉镣台,这个动作与中医给病人诊治时的搭脉倒有几分相似。然后也和钉脚镣时一样,故伎重演般地将被冷水浸透的白毛巾缠上左手腕,并在上面扣了一个2.5公斤手镣的镣环。这副即将要锁死于杨惠娟双手上的镣铐,也和才钉住脚镣一样没有锁具。其锁紧装置照旧是:与镣链成180°角的缺口处两个直径18mm小孔和将要插入其中的铆钉,与脚镣的唯一区别就是小孔和铆钉直径略小些。接下来的步骤也很相似,刑具师用火钳从电炉里取出保温久已的一根直径16mm、长50mm的铆钉,并穿入镣环连接处的两个小孔内。然后在两个助手死死按住杨惠娟左手的情况下,以重磅铁锤用力击打仍然通红的铆钉的小端,直到小端变大变薄(原来50mm长的铆钉现在缩短为42mm),将左手就被牢牢地锁入镣环为止。再后来,刑具师又要她把右手放上钉镣台,重复一遍钉左手镣环的步骤,一副完整的手镣就这样钉上双手。

有了钉脚镣的经历,杨惠娟的承受能力变得更强了。虽然在铁锤敲打时手腕还是那样剧痛,但她额头上甚至连一滴汗珠都没有冒出。钉镣完毕照例还是冷却,杨惠娟自己抬起双手,让女看守帮她托住手镣上的铁链,移到了一旁卫旭蕾刚给她空出的冷却台。站起来的卫旭蕾在告别时,神情坚毅地向她表着决心:“杨姐,我也过去了。我不会害怕的!”

正合心意的一身白色夏装,与身上所戴的同样雪白锃亮的不锈钢材质的手镣和脚镣,恰好形成了白衣、白镣浑然一体和谐组合,把这个冰美人装扮得秀美无比(亦或说这套衣镣组合整体提升了“十美”的程度美丽)。“已去三个了。”望着卫旭蕾远去的背影,杨惠娟喃喃自语。她认为,前去接受一审判决的这三个小姑娘参加的行动并不太多,不是敌人报复重点,即使死刑方式分级执行,也不面临太残酷的方式。而且她们都能吃苦耐劳,基本是为报家仇参加革命队伍,对个人生死早已看淡。因此她坚信她们一定会革命到底的。

卫旭蕾走了,刚进来的高瑾正经历着钉手镣的考验,只有陈韶湘和石敏因要钉双手镣而在此作着长时间停留。几个月来杨惠娟与她俩一直没有机会很好地交流,现在正好可以促膝谈心。轻松的话题就从刚刚钉上手脚的死镣样式开始,她们惊奇地发现:这些不锈钢镣铐,镣环和镣链上都有不少女性喜爱的图案花样,便苦中作乐般地欣赏起镣铐的艺术性来。她们互相比较起各自身上的镣铐和衣装的搭配,就像时尚少女比较各自的时装、饰物一样。后来,钉完第一副手镣的高瑾、钉完脚趾镣从里间出来的张丽颖参加了进来。于是,欣赏对象又转到了在场其他姑娘并不“拥有”的脚趾镣上。但见锁在张丽颖脚趾上的十个镣环,好像一枚枚做工细巧的戒指,脚趾上方那被铆钉合拢的金属凸起则宛如戒面。后来她们认定,凉鞋实际上也是一种镣铐的模拟品,那扣紧搭攀的动作不也和戴镣上锁的动作很像吗?“以后如能自由选择,夏天要么穿白皮鞋要么穿凉拖,搭攀、系带的凉鞋我再也不穿了。”夏晓倩天真地来了这样一句,说完她才想到永远也不会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愉快的说笑是短暂的。狱方为了控制宣判节奏,暂时“放”在这里的张丽颖,终究是要离大家而去的。陈韶湘“优先”钉完足额手镣后,也要先去脚趾镣室。这两人走后,手镣室内就剩下了五人:在高瑾之后进来的叶琼璋正等着手镣上铆钉冷却后转往脚趾镣室;石敏则在正被钉着第二副手镣,一旦完成就将第五个走向审判席;连最后一个从外面进来的夏晓倩,也正做着钉第二副手镣的心理准备。现在唯有杨惠娟、高瑾暂时无事还在交谈,她们似乎用了很多别人听不懂的隐语,而且还经常被铁锤敲击的巨响割裂得支离破碎。

又过一会儿,石敏也戴着钉死的两副手镣和一副脚镣走了。片刻之后,陈韶湘比石敏多戴了一副死脚趾镣,也从里间出来与杨惠娟告别。而此时的杨惠娟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刚开始钉第二副手镣的高瑾,当她看到刑具师照例要用固链器将镣环垫了布的第一副手镣紧紧拉住时,心里就在想:到时候我只要自己拉住第一副手镣就可以了。

谁也留不住时间,高瑾的第二副手镣刚钉好,为她让出冷却台的夏晓倩,就第七个去接受判决结果。叶琼璋戴上双脚镣和单手镣、单脚趾镣也从里间出来,不过她还要按审判节奏在此稍停片刻,这倒恰好又给了她和高瑾一起为杨姐加油的机会。第二次坐上钉镣台的杨惠娟,没等手镣刑具师使用固链器,就伸出左手对他说道:“我不需要固链器,可以自己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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