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不能就这样去问。
此事如果不是有人针对近期嗣封的宗亲, 大概率就是在探寻陈文佳的过往。否则, 还有谁会去为了一个致仕的老人专门翻陈年冤案来平反。
孩大了总有自己的事要理,因此姬宴平丹阁没能立刻见到妹妹,阿四正在从校场回来的路上。
因为不值得。
大理寺少卿明知嗣薛王诬告案是一桩注定搁置的冤案,故而任由阿四搁置,并不促。阿四有足够的时间梳理这桩旧事,和其他事放在一起慢慢地琢磨。
就像被嗣薛王诬告的张悟, 即使知她受冤的人不在少数,私也多有议论,直到张悟致仕前也只是给张悟换了个上州司, 而嗣薛王毫发无损。况且嗣薛王已经死了!人死债消,更何况是这样积年的旧事。
阿四停了脚步,正是因为这人极可能是姬宴平, 而她对姬宴平的打算全然无知,不该这么急切。官吏众多,并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她大可以选个宽裕的时间,派人去请姬宴平叙话。
而且这案件中灾发生的时间巧合地和陈文佳早年的经历撞在一, 阿四不得不怀疑有人在刻意调查睦州相关的事宜。不用想, 阿四意识门左转向衙署要去找姬宴平。
属于野外的草终究不能在门安家,它在不合适的环境并非不死,只是死的更慢。
假设这事当真是冲着陈文佳去的,那这个人除了姬宴平, 阿四再想不到别人了。
阿四一面清晰地认知到“不公平”, 一面又割裂地明白这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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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宴平知阿四在问谁,也明白阿四今天叫她来的意思,于是她回答:“不,陈文佳已经死了。”
*
睦州——近期频频现在阿四前,频繁得让阿四心生疑窦。
阿四送到姬宴平手里的拜帖被人送还,回帖约在三日后的傍晚。
阿四从未听过姬宴平对一个人评价如此之,可惜她与陈文佳并无见面的缘分,因此也无从考证其人是否如姬宴平所说。人死如灯灭,阿四不愿再追问姬宴平的伤心事,问:“那阿姊最近的举动是为什么?”
阿四门时,见到的就是姬宴平拈草微笑的模样。阿四侧首看了雪姑一,雪姑心领神会,带着室人退至屋外,将空间留给俩姊妹说话。
趁着等候的空挡,姬宴平走到窗前,欣赏阿四偶尔会照料的盆栽。能在阿四手艰难生存的草不多,都是生命力旺盛、轻易不会死去的的品。
姬宴平:“我在完成自己许的诺言。我看陈文佳在兵事上的天分,而她更在意家乡无法活去的人。所以,她往北境参军,我要为她找寻当年迫使她离失所、养母饿死的原因。睦州治清溪县洪灾,因何不遵循律法免去租、调,赋税叠加,以至于民不聊生、卖儿鬻女。可惜的是,这件事我的太晚,而世上之事,总是乎人意
能够突破这份常态,而且有能力、有目的去翻旧事的相关人员,除了姬宴平,阿四不他想。
它们不必主人的心照料,是飘散到川江湖海、丘陵山之间都能生存,很难死去的韧草木。以草喻人的话,陈文佳就是这样的人。
这当然是错误的。
在这个门阀观念重的时代, 陈文佳布衣讲不祖辈名讳的平民一步登天成为王府座上宾, 又在受封领赏后突兀地死于战场,别人或许羡慕陈文佳好运、叹惋她的命运,却少有人会去究陈文佳的死因。
阿四开门见山:“阿姊在找她?”
姬宴平丢开手中叶片,回首望阿四:“当年裴理在山间无意捡到受了伤的好苗、又想办法带回鼎都,这才有了我和陈文佳的相识。人生来有丑、智愚,倾城的人和才智无双的国士一样难得,文佳那样的人,如夜中星陨,一生碰见一次已是好运了,我不奢求、也不希望再现第二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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