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所谓‘上行效’,不利未来吧。”
姬宴平无所谓地笑笑,“这样的事免不了的,不会的人永不会去,会的人再好的上官也摁不住他贪墨的心,无非是一些摇摆不定的人会因此止住手,但也久不了,因为他不可能永远都有一个正直的上官把关。这是人吧。”
姬无拂忍不住:“假如人皆如此,那大周岂非早晚有一日陷于烂泥之中?”
“是啊,如果不是人皆如此,当今该是尧舜禹的天,而不是夏商周代代动不绝直到如今。”说着,姬宴平不禁笑了。
姬宴平脸上每一分肌都在笑,意味却是冷的,“人间是人的世,大多数人的想法就是人间的模样,少数的人是难以扭转大多数的人的。即使可以,也只是短暂的,反扑会来的更加凶狠。”
“人世间变也是仅在朝夕之间,谁知来日呢?当年大禹传位其,也是前无古人的开始,正如太上皇,无需天人首肯,只在一室之定论成败。”姬无拂叹息,说了句貌似毫不相的话:“现在还好,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姬宴平全盘理解,并予以回答:“那是因为她们杀的人足够多,能行非常事之人必要有非常之勇,以其威势统御追随者,以恐惧惊骇反对者,胆敢声发言者皆死尽,剩不言不语的人混迹在认同的人群就和赞同没有分别了。将来有将来的过法,圣上健在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候,不过是想远门而已,尽去吧。”
姬无拂等的就是最后半句话,立刻眉开笑:“阿姊赞同我?”
姬宴平轻哼一声:“我是不愿反对你。”
“阿姊才说过,不言与赞同无异。”姬无拂打蛇上、活学活用,“二姊了东也学弥勒佛,整日不开就光在那儿笑,必是不会反对我的,至于阿娘许了我年后的事……总归我上没有实职,又不耽误刑的事,我就门给自己找趣事来。”
谈话间车已经停在王宅外,姬无拂车后还能听见后姬宴平中飘轻不可闻的一句话:“这小事都要左右问过,怎么能让人放心放手。”
姬无拂睛眯了一瞬,顺手裹狐裘宅门,她如果是个能让人特别放心的秦王,新都的风波大概要多动三倍不止。
王宅大门敞开迎接主人归家,数个人提着风灯引路,各灯在风中旋转,寒风不熄火光。姬无拂问了句:“天都没暗,作何灯?”
人笑答:“都是新宅的承衣送给我们玩耍的,承衣自谦,说是家境贫寒,新年不能给我们赠财,便赠了灯。姊妹们都很不好意思,只是灯实在夺目,舍不得拒绝。”
“是吗?”姬无拂跟着笑笑,“既然他有空,又乐得,你们就受着吧。”
姬无拂一屋,人便上前帮着褪狐裘外裳鞋袜,屋烧着地笼,她可以一轻松地坐到榻上听绣虎禀报今日王府需要理的事务。
绣虎语速飞快,所说泰半是常事,偶尔才说两句特别的事,例如后宅的男人:“大王前不久看中的大匠,她家中的小郎今日宅门了,承衣已经安排在西边院落,颇擅木艺,每日与木匠同作业。”
姬无拂问:“大匠何在?”
绣虎答:“大匠二月府。”
“不错,听由史安排职务。家中老小、住宅都帮着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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