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掐了个风诀,将蜡烛灭了,独自于黑暗中守着小徒弟。小徒弟把他的衣角拽的死,脸也贴上去,上的俩发髻散开了,黎老祖研究了许久才又给他搓回去。
等第二日杜云停醒来,瞧见师父就坐在他枕侧,不由得吓了一。
但黎老祖并没什么别的神,只淡淡:“起来。该修炼了。”
这日晚间,老祖又守在了他侧。自那之后百年,夜夜如此。
依照黎的修为,自然是无需休息的,也早已辟谷。可他边有小徒弟,为防小徒弟独自一人用餐休息,孤零零冷清的很,黎通常也会随着一同用些。
他着实没什么养孩的经验,除了对修行要求严些外,更近似于一个慈父——不小徒弟犯了什么错,都是纵着他、由着他的。
并且,黎老祖还有一个受掌门诟病的病:他持觉得,他家小徒弟什么都应该用最好的。
就因着这病,杜云停从小修炼用的都是旁人极为心疼的上等灵石,把灵石当普通的柴火一样用。吃的,那更不必说,白鹤在他辟谷前为他带来的吃,那都是底人祭献上来的珍馐;上衣服,不是鲛人织的布便是无的□□;各各样的宝贝,都被他拿着当玩玩。杜云停原本还是因着家世小心谨慎的,后被他这样闭着,慢慢地就给惯了少爷脾气,本来不敢撒的人,现在给黎老祖撒撒的特别理直气壮,整个山上到都能听见他师父师父短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没个安静。
他看黎老祖,那当真是又师又父,满濡慕。
黎老祖看他,起初也只当个徒弟疼,只是因着他生的好,又乖巧,难免多疼——等到后他越生越形容昳丽,骨也开了,像柔韧的竹一样慢慢显形来,事便慢慢变得有些不对味了。
杜云停开窍不怎么早,只是纳闷,师父怎么不像先前那样常常亲近自己了。
黎老祖原本的小动作可不少,又是脸又是搓的,面上严肃的很,其实是个连徒弟里衣都要选足几颜的老父亲。
如今他大了,两人反倒生疏起来,黎老祖不再常常叫他去趴在膝,只将殿门掩了,独自待在里。
这让杜云停丧气了好一段。他早早没了父母,被带上山,这百年来,老祖于他心中,便也与亲人差不得什么了——何况还是唯一的那个。
他难过的,就等着人晚上来陪自己休息和他撒撒,谁知晚上黎没来,倒是仙鹤衔了颗夜明珠来了,向他边一放。
“老祖闭关了,你休息吧。”
杜云停眯起,说:“闭关了?”
“对,”仙鹤答,“不可打扰。”
这要是刚上山的杜云停,指不定就乖乖听话了。只可惜是现在的杜云停。
乖乖听话?不存在的。他愣是把仙鹤撵去老远,闹得一片飞狗,又气势汹汹去敲殿门。被坏了的孩都无所畏惧的很,知老祖定然不会与他生气,砸门砸的格外大声。
仙鹤扑棱着翅膀在一边飞,劝他:“别敲了,老祖肯定不来——”
话音未落,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仙鹤:……脸好疼。
它往上飞了,若无其事停在屋檐上。
杜云停闯去,一张嘴,才发觉自己睛居然也是酸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